探訪
陷入“底層怪圈”的一家
“在農(nóng)村來說,嫁出去的女兒,潑出去的水?!绷蔚さ钠拮佣沤痤I(lǐng)說,父母去世后,常來往的親戚只有弟弟和二姐。自從嫁到北京后,戶口掛靠在老家弟弟的家里。
“跑一趟河北,路費得拉兩天活”
2006年,弟弟曾打電話說村里申報新農(nóng)合,讓她郵寄照片申報,“我郵寄了照片,直到申報截止日期也沒收到,后來覺得太麻煩,就沒再申請過?!?/p>
在杜金領(lǐng)看來,丈夫只有初中文化,平時也不看報看電視,不清楚新農(nóng)合政策,“都斷了好幾年了,也不知道人家給不給補(bǔ)辦了。”
廖丹稱,媳婦嫁到北京后,他一直希望能在北京為她申請醫(yī)保?!懊看稳?,街道辦負(fù)責(zé)人都和我掏心窩子:政策之內(nèi)的,肯定幫,超出能力的,你也別為難我們?!?/p>
他也想過為妻子申請新農(nóng)合,但跑趟河北對他來說并不容易。
平時他一個人照顧妻子和兒子,妻子每周二和周五透析。他一般選擇周三一大早4點出門坐公交車去長途站,中午到易縣。即使辦得不順利,周四晚也必須回到北京,“來回光車票120元,我開摩的拉兩天活才能掙這么多。”
在廖丹看來,即使申報新農(nóng)合成功,也面臨兩大難題:如果去河北當(dāng)?shù)赝肝觯?2歲的兒子在京上學(xué),他分不開身兩頭照顧。
“他家就像失去彈性的彈簧”
怡景城業(yè)主李莉(化名)資助廖丹家已有六七年。
在廖丹眼里,“向人家張口,人家從沒駁過我”。
“這家人已被醫(yī)療費壓得不敢有奢望了,陷入了底層怪圈?!崩罾蛘J(rèn)為,即使河北的新農(nóng)合能報銷,但對廖丹來說那也是“畫餅”。廖丹每天都在算小賬,想不到那么長遠(yuǎn)。一天拉黑摩的掙五六十元,怎么能湊合一家人溫飽,然后借錢幫妻子交醫(yī)療費,“如果去了河北兩天,沒爭取到新農(nóng)合,120元的車票錢就白花了,他舍不得?!?/p>
李莉說,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廖丹一家,他家就像失去彈性的彈簧,“熬了4年,已不敢奢求求助,只求每日溫飽了”。(記者 陳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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